一受封疆

作者:殿前欢



    突然,韩朗起身出手,抠捏住他的喉头,恨恨道,“你再多说一个字,我把这舌头生扯下来。”制住华贵,韩朗又忙扭头对流云道,“你去弄条狗,在接近伤口给我放血,越多越好,骗那鬼玩意出来,一出来就用刀砍断,越多越好!”

    流云自知情节严重,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韩朗这时才松开手,对着已经半傻的华贵道,“你给我留在这里,我要出去次。”

    韩国府。

    会客厅房门大开,其内只韩焉一人坐于主位。

    “我刚刚还在猜你什么时候来?”韩焉见到该等之人已然出现,得意啜口茶。

    “把用在死士身上的药,给华容享受,恐怕太浪费了吧,大哥?”韩朗不客气地踏进门槛。

    韩焉努嘴赞叹,“你以前刑部尚书,真没白做,居然识得。那*贱*货,不是不怕疼吗?瞧,这草对他多合适,可以一辈子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。”

    箭血草,见血就欢。未遇到止血前,可做刑草。但一旦碰到止血药剂,就能存在伤者体内,逐渐攀附到脑,破坏掉人的各种触觉,韩焉以前手下死士皆用这药,再残酷的刑法,身体也不会产生一丝痛觉。

    “这样行乐也没快感了。”韩朗明显不赞成。

    “这要怪你,来得太迟了。”韩焉放下茶杯冷笑。

    “哥,我没时间和你叙旧了,解药呢?”韩朗直截了当。

    “要解药,可以。你跪地,求我啊。”韩焉将身后靠,直视自己的弟弟韩朗。

    “好!”韩朗也不含糊,当真给韩焉跪下。

    “男儿膝下有黄金,你这算什么!”出乎意料地,韩焉反而被激怒,他不自觉地起身。

    “我视黄金如粪土啊,大哥。”韩朗扬脸一笑,没想韩焉已经冲到他跟面,挥手就是狠抽一记耳光。

    五指山,立刻纵横在韩朗的一边脸上。

    “他是个什么东西,值得你这样?你……你这样子对得起韩家的祖宗吗?”

    韩朗伸舌尖,将嘴角的血舔干,没心没肺地露齿一笑,“祖宗是什么,挖出来看看啊,还不是一副白骨,加上一棺材黄土?我怎么就对不住了?你拿韩朗牌位出去问问,哪个不承认我是韩家的奇才!再说,你是兄,我是弟,跪你也不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,你……”韩焉没想到韩朗回归多年前的本性,顽劣依旧不减,“迟早有那么一天,你自己怎么死的,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,被将离毒死。”韩朗直爽一句,让韩焉哑然,心被闷捶了一重拳。

    “大哥,我都快要死的人,只想脱了官袍,卸了责任,一身轻闲地渡过余生,诈死虽然是下策,但是我没觉得哪里不对!”

    韩焉寒脸归座,半疑半信道,“当真?”

    “大哥,你该知我贪乐,你只要饶了华容,余下的事我再也不管。”韩朗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,无比真挚。

    “你自废了武功,我就信你。”

    两天后,是死韩朗出殡入土的日子。也不知是谁捣乱,仪仗队一出寺门,路上就有人放起烟花。

    虽然是青天白日,却还是能看出璀璨异常。

    一辆牛车,在山路上缓缓而行,与仪仗队背道而行。

    “主子,按计划我们不是该向南走?”车棚一旁流云困惑,他们的目标居然改到了北方。

    韩朗扇着华总受的招牌扇,别了眼还在睡觉的青葱,莞尔,“天要转热了,南方燥热,不适合某人生存。”

    流云了然,忽然见华容眼皮微动,识相道,“小的还是陪华贵赶车,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韩朗施施然地拍华容的脸,“你的眼皮也该争气点,睁开来,陪我看完这场焰火。”华容还是闭目,不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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