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受封疆

作者:殿前欢



    华贵“啊”了声,人团团转,亮着嗓,“我就不信找不着个开刃的!”

    黑衣刺客当下明白,华大侠已经不是危险,五人默契地再上,冲进小屋。

    流云一把扯回华贵,一手撩起桌上还烫手的药碗,向着跑在第一个刺客脸上,就是一狠泼,烫汁灌溉。

    黑色的汤药一被泼出,流云就将空碗猛砸向墙。

    碗粉碎,白瓷开散。

    流云出手抓接住碎片,当做暗器齐发出去。

    白色碎瓷,划破流云的手,带血珠射出,快且准。只是流云没了武功,气难化力,射程不远,最多伤人双目。

    趁刺客躲避的空隙,流云拉着华贵,抢出庭院,两人直奔马厩。

    人向前奔,流云耳竖起细听后面的动静。

    废了两个,还有三个!得找个偷袭点,全然脱身太难……

    三人去看戏,观众熙熙攘攘,冠盖云集。

    找到位置,刚坐稳当,流年就拿棉布塞耳朵。

    华容动扇好奇眨眼,打量会流年,拉韩朗广袖,悄悄晃手想探问八卦。

    韩朗泰然无睹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问主子,我来说明。我娘生前就是戏班洗衣娘,我几乎是听戏长大的,反正听到这声,就受不住,头疼。”流年抢白,以前这都是流云的活,他就从不陪听戏。

    韩朗开始干咳,华容打扇点头,饶有兴趣地想听全故事。

    可惜此时,戏锣一响,台上帘子一掀。

    跑龙套亮相,全台穿梭。

    流年眉头锁得贼紧。

    韩朗也不为难,笑着吩咐他,“流年,实在架不行,外面候着去。”

    流年不肯,盯华容猛看。

    韩朗搭上华容的肩头,贱贱地一笑,表示没事。

    华容也非常配合地歪头靠近,还替韩朗扇风。

    天衣无缝的一对淫人。

    流年绝对不敢回顶撞,面带僵硬,乖乖离席。

    走出了戏院,他心情果然大好。

    只是天气不佳,风雨欲来,天闷热。

    乌云无声移动,阴影下,有黑影在慢慢逼近。

    流年两只耳洞,还塞着布团,正抬头望天,心无旁骛……

    折子戏过后,开演今夜大戏——游园惊梦,才子佳人的文戏。

    韩朗早没了兴头,杵着头对华容吹气。

    台上戏帘一挑,有人拓然登场,身边的华容眉毛一抖,邻桌马上有人窃语,“不是文戏吗?怎么有人扛枪上来了?”

    韩朗闻言,斜眼望回台上,大煞风景的人物出现了——林落音。

    戏锣琴乐也被迫齐齐停下,所有人不明状况地,安静地瞪着那登台外人。

    落音一身戎装,站姿挑衅,与韩朗四目相会,“我来拿人,闲杂人,闪!”

    台下众人迟疑,呆坐不动。台上,枪尖锋点寒光眩眼。

    华容继续打扇,动作略微大些。

    韩朗眉头一揪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僵持间,看座最后突然有人冷哼,“青葱总受已经有主,将军居然还想来松土。”

    话为完,一团黑物,已经被抛出,空中弧线一条,轰然落到了台上。

    刹那,血水爆开!

    不是物,是人!血未流干的死人!

    人们骤然领悟,这里已经不是等热闹看的地方,哗地一声,激流涌退,奔走逃难!

    有人忙,有人不忙。

    不忙的人好数,就四个。

    韩朗,华容,林落音与扔尸上台的流年。

    流年持沾血的剑,边走向林落音,边抬臂抹额角,渐渐干涸的血渍,得意地喃喃,“我不会那么差劲,被同一伙偷袭两次。”雪耻居然那么轻而易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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